天的凉气。窗外什么东西簌簌落着,轻轻敲击她的窗户,步然披上外袍起身推开轩窗。
黑暗中,丝丝冰凉沾染她的面颊。步然一惊,“这是……”
这是涿鹿今年下的第一场雪。
涿鹿偏北,十一月就迎来初雪并不奇怪。步然从小生活在南炎,自然觉得新奇。
这雪不知已经下了多久,院子里的熏华草上头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像一条绒绒的毛毯。她突然起了玩心,引了一展灯笼,兀自去了璇吾宫的揽月台。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偌大的天族各宫早已沉入梦境。只有宫道上还留着的宫灯,在风中微微晃动,微光明灭。乍一看,倒像是九天星河落到了自己脚下。
璇吾宫外陌子归移过来的梨树也沾染了雪粒,落在枝头上一簇簇的,倒真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步然无心打望着眼前的雪景,忽然瞳孔一紧,发现一颗梨树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白色睡袍,外面散散地批了一件银灰色的狐皮大氅。一头墨发未束,从肩上披落,在风雪里也是一派青松的挺拔。
步然看的出神,那个人影也发现了她,抬头往揽月台上看过来。
真的是陌子归。
他不知道在雪里站了多久,肩头已见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