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点了灯,满屋子的壮汉瞧见尤衍的样子,脸上的凶煞气少了几分。为首的那人头上扎着布襟狠狠看了一眼他,朝按住他的那人使了个颜色。
尤衍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指着为首的库拉壑道:“你们做的好事!”
“大人半夜三更来,应该打声招呼,否则手底下的人下手没有轻重还请大人莫要怪罪。”库拉壑说着别扭的中原语。
库拉壑,匈奴人,天昭三年偷渡北燕,入室抢劫并杀害一商贾人家五口人,被金都卫通缉,逃逸数十年。
“我说的不是这个!”尤衍重重叹了口气。
“那请大人明说。”那人态度总算恭敬起来。
“沈家那个女娃娃没死,王大人有令让你们去处理干净。”尤衍没好气道。夜半寒凉,这种苦差傻子才亲自去。
库拉壑微眯了眼睛,似有些不信:“暗哨来报,太子禁军就守在宫外,大人这是叫我们送死。”
屋子里充斥着夹杂了他们体味的霉味,恶心至极。尤衍常年养尊处优自是闻不惯,饱人哪知饿人饥,不多一会就受不了了,不耐烦地扯着没有穿戴整齐的外衫:“我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快些动手,不然今后你们是死是活我可管不了。”
一个年纪偏大的人坐在床边上摸着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