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青从睡梦中惊醒,外面的天空已经黑到极致。
李靖瑶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是沈丹青从未见过的憔悴。
沈丹青起身盘腿,握着她的手如获至宝。
“静媛和我说的,想必你也知晓了。”李靖瑶道。
白天和沈常安说的话,半真半假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她知常安气性,就只好借由头躲开,然眼下每每入梦,就泛起对小女的担忧。
这么多年他也慢慢老了,二人鬓角皆有了些银丝,细看自己的妻子面容却还是一如当年模样,风韵犹存。
她应该在边疆带领雄兵百万壮大国威,这样的铮铮女子下嫁给了庸庸碌碌的自己变成一只笼中鸟,成日为琐事操心。
李靖瑶红眼已经哭不出,屋里微弱的烛光打在她脸上,连说出的话都如同这光一样微弱:“明日,你带我进宫吧。”
他知道她的意思。
如今能救欢儿的,唯有陆生良。
沈丹青虽有心让家中女子入仕,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说它巧,也是真的老天爷开眼,说是孽债,也是真的让人愁苦。
谁又能肯定陆生良能治好自己的女儿。
“瑶儿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业报,明日我去求少府监。”
李靖瑶看着面前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