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太子殿下。”
“......”
“起来吧。”
沈尽欢站定,望着倚靠在椅子上扶额的邵尘。她以为能看穿眼前人所有的心事,其实不然。
“殿下在忧虑什么?微臣能否替殿下分忧?”
在上边,沈尽欢可以在他面前放肆,因为她是先行官;在下边,她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少令,是被太子拿捏于股掌、随时能安罪名杀掉的人。
“你猜。”
沈尽欢郁结,此生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
“那微臣猜错了殿下可不能降罪。”
邵尘直起身仍然用侧颜对着她,烛光下他的五官好似散着金光从额头道鼻尖再到下颚的线条险些叫沈尽欢看呆去。
“免罪。”
沈尽欢这才走近一步。
“殿下在想,皇上命令阖宫不许让您知道长秋宫之事,看到密奏后很大程度上也知晓是闻氏作祟,却还要让殿下彻查母族。”
“沈少令有何高见?”听不出是喜是愠,听得清其中忧闷。
她猜中了。于是跪下,叠掌抬于面前挺直了腰板道:“殿下只需知悉这天下主是皇上,您是皇太子,是邵氏子孙。”
“沈少令的意思是,本王大可割血断脉,手足相残,诛灭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