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看着纯白布料的边缘被红色浸染,端端破坏了这件绣品。不知为何,他突然松了一口气,俞夫人绣这东西是要送给他跟俞砚,这件残了的东西就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有时候坏掉的东西去弥补,反而显得讽刺。
吴遂起身,“我先去看他”
俞夫人点头,他望着养子上楼时的背影,目光中渐渐透出哀伤。
实木门板就像一堵墙横在吴遂心头,他站了一会才把手放在门柄上扭开锁。
“父亲!”
吴遂有些惊奇自己看到的场面,只见俞静山正从热水中拧干净帕子擦俞砚的手背,对方动作轻柔,跟以往对俞砚的态度大相径庭。
他以为自己也眼花了,但是无论他眨几次眼睛,俞静山托着俞砚的手始终没有放下。
“这些事情让佣人做就好了”,吴遂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道。
俞静山没理他,等把俞砚手指缝里都擦过一遍之后,换只手继续擦,他看不出岁数的脸上全是冷漠,“愣着就出去吧”
被这么一说,吴遂更不想走了,他直觉俞静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必须得多留会观察。吴遂哈哈笑说:“我过来给他揉揉腿,活动血液”
俞砚躺在床上几天了,确实有些血液不畅通,但是没什么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