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停,风定,林中旋舞的竹叶变成竖直下落。
纯白的衣袂,也翩然停落,栖息在那人的脚边。
他走过来,鹿头拐杖点地,笃笃。
她叹了口气,也叉手行礼,“师叔。”
来人是她师叔木幽子。
他们两个,是山月门大难之后仅剩下的两个人了。
沐儿登时转身欢叫,“阿耶!”
两个小兔崽子也立时反身再拜,“郎主!”
叶青鸾紧忙走上前两步,伸手将沐儿的嘴给捂上了。
“又浑叫!”
沐儿在阿娘手里憋得直叫唤,唔唔啊啊的还想为自己辩解。
“是我不准沐儿叫我‘阿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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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鸾叹口气。这人,三年来许是每日抚琴的缘故,如今修炼得连嗓音都如琴音一般了。
她抬眸望他,“为何不准?你是我师叔,当然就是他阿翁。”
他歪了头,黑眸中闪烁着一丝淘气,“……我方二十,被沐儿唤作阿翁,岂不是将我叫老了?”
叶青鸾唯有叹惋。他六七岁的时候颇为老成,每日里跟个入定的小和尚似的;如今二十岁,反倒生出些淘气来。
他这算逆生长了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