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一身冷汗,忙从榻上跪起来道:“父皇恕罪,是儿子自己要问的,我,我想念先生。”
卫明晅眼神幽暗,他盯着卫瑜珪看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扶起儿子道:“是,不会再回来了。”
在卫瑜珪心中,父皇就是巍巍高山,从没有什么能叫他为难的事情,但现下他被父亲抱在怀里,却能感受到他在发抖,就像是生病高热时那种寒颤,他偷偷抬眼去看父皇,却见他眼眶中红红的,正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他心里难受,拽了拽父亲的衣袖,道:“父皇,我以后再不提先生了。”
卫明晅苦笑,他不想再说贺兰松,却也不愿责备儿子,便起身道:“朕去看会折子,快睡吧。”
卫瑜珪道:“恭送父皇。”
卫瑜珪自小体弱,生下三天后母亲就过世了,向来是由皇后照料的,他喜喝牛乳,每日睡前黄文竹都会叫人送一碗来,卫明晅看着桌案上的青莲瓣寿字纹碗,忽然没了去批奏章的心思,转身去了春晖堂。
西太后不喜静和园,罪己诏下后,贺兰松又离了静和园,西太后便摆驾回宫,却令黄文竹仍住春晖堂,方便伺候皇帝。
春晖堂外的一株梧桐生了虫,绿叶发黄枯萎,有败絮飘落,隐隐传来臭味,卫明晅几次想砍了去,却又舍不得,此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