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火烛,将卫明晅的剪影映出来,晃晃悠悠的,似在云端不可见。
这辈子,他似乎还没这么苦等过卫明晅。
不,这辈子,他总是在等他,毫无指望的等。
“贺兰大人。”冯尽忠疾步而出,道:“陛下请您入殿叙话。”
贺兰松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沉重的脚步,跟着冯尽忠进了正殿。
御书房内仍旧暖如春夏,立时拂去了贺兰松身上的冷气,他闻着沉水香的味道,先在原地顿了顿,方凝神屏息上前,在殿中跪下磕头,朗声道:“臣,贺兰松叩见陛下,请圣躬金安。”
卫明晅心事重重,见到贺兰松进来,不由皱起眉,将茶盏搁到案上去,道:“不必多礼,快起来,等久了吧?”
他言辞磊落,颇有几分亲而不近,疏而不远的意味,好像贺兰松只是他的臣子。
贺兰松起身,肃手立在当地,回道:“臣刚来。”
卫明晅上下打量了贺兰松一番,笑道:“怎么,朕的户部侍郎这是打算走马上任了。”
贺兰松心中惭愧,他拒不接旨,甚至当堂辞官,给足了卫明晅难堪,但此番为求进皇宫得见圣颜,不得不穿了官服来,被他迎面这一句讥讽,立时羞窘的满脸通红,再见卫明晅,他只觉荒凉**,似在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