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螯蟹蒸好了,我再姑娘送来。”
杨平拍打着衣襟处沾染的灰尘,无意间看到摊开在陶案上医书,上头密密麻麻的注解,都是漂亮的蝇头小楷。
“姑娘的字写的真好看。”
杨平没读过多少书,很是羡慕,憨笑道:“这么多书姑娘全都读完了?”
“还没有,”陈茗儿苦笑:“《伤寒论》有八十多卷,一时看不完。”
“姑娘接着看吧,我就不打扰了。”
杨平才要转身,见陈茗儿张了张嘴,人又停下来,问她:“姑娘还有吩咐?”
陈茗儿笑笑,神情惶然:“五爷什么时候动身去荆州?”
“五天后。”
“那……”陈茗儿话说的很慢,“他近来应该很忙吧。”
“那是自然,有许多事都需要提前筹划。”
陈茗儿抿着嘴唇又笑了笑,有些局促:“我知道了。”
纵然对付那些医书药典已叫她精疲力尽,可她仍是匀出精力给沈则做了个几个香囊,她想当面给他。
“姑娘若是有话要对五爷说,大可去找他。”
杨平思量之后,还是多了句嘴,“毕竟这一别,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陈茗儿眸色忽地一闪,轻声回他:“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