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回下颌紧绷,眼眶通红。他想跟傅婉仪说,这五年来,每一年她的生辰,司空乾都会要一碗长寿面;这五年来,他唯一的消遣就是扎风筝,扎了很多风筝却都没缠丝线。
可司空乾嘱咐过他,留给傅婉仪的每一寸念想都会塌陷成不见天日的深渊,不如相忘。
所以即便看着傅婉仪哭得撕心裂肺,这些话霍回也不敢说出口。
傅婉仪抽噎着,断断续续道:“你们,你们进去吧,我,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在这等一等……”
这是五年来,她离司空乾最近的一回,他就在城中,即使不知他此刻人在何处,她也要守在这里。
沈则翻身上马,随霍回一道入城。
城中祥和,人流往来,马骑得并不快。
霍回侧首问沈则,“五爷不问我们去哪里吗?”
沈则抬头,迎着日光微微眯了眯眼,“我猜是滕王阁。”
滕王阁地势高,他在那,能看得到。
霍回勒住缰绳,走得更是慢吞吞:“五爷身子好些了吗?”
沈则不想同他说这些,简短道:“无碍。”
霍回吞了口气,只点点头,未再作声。
过了城中,人渐稀少,沈则扬鞭打马,冲着滕王阁绝尘而去,反把霍回丢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