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珩这人说起来是挺薄情,做神君的时候,一心做神君,未曾让私情的苗子肆意生长。如今做了凡人, 动动凡心总算无碍大体了,却又有隔山隔海的沟壑。
他是凡人了,凡人什么概念?寿如蜉蝣,于神灵妖魔不过转瞬。
他尚不知自己缘何成了凡胎, 更不知自己来处来,去处去的归宿在何方。
胥锦的未来很长,比起凡人寿数可谓漫长无际的长,长到裴珩不敢多想。
若自己几十年后随着残缺不全的魂魄就此消失了呢?胥锦他是要想开还是要想不开?
裴珩也问自己, 是想了开还是想不开?
爱恨的问题在生死面前, 根本让人开不了口。
他忽而想起胥锦的话,“不说,有或者没有, 都不必说”。
裴珩想, 好, 那就不说, 这辈子好歹仔细看他,看几年,几十年,也够的。
他想,不就是动心了么,不就是忍着么,有什么过不去的?过不去的时候再说,他这辈子什么没受过,哪怕忍一辈子,一辈子不也就是一眨眼么。
心事深沉的一夜,却睡得极沉,裴珩醒来后又是活蹦乱跳的宽心薄情一祸水,表面温良翩翩,肚里没心没肺。
胥锦已经给温戈解决了大问题,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