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非举起衣袖,正想和青蚺割袍断义,青蚺又捂着脸委屈巴巴地和他说:“可你义弟没死啊……”
“漠尘没死?!”
树非惊怔不已,转身朝雷劫之地望去,那处的尘沙碎石此刻消散了不少,所以终于露出了雷劫中央的两人。
而骨墨也在此时看清了那两人的面容,愣了一霎便鼓掌笑道:“妙……果然妙!”
只见那片被紫雷燃黑的土地上站立着一红一黑两人,身着赭红衣裳的,当然是渡劫的漠尘,而另外一身玄衣的高大男子,则是宇文猛。
可说他是宇文猛,却又不大像,因为他脸上有道自眉间斜至下颌的疤痕,而树非从未在宇文猛脸上看到过这道疤痕。
不仅树非诧异万分,连漠尘自己都是呆呆怔怔的。
雷劫降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紧紧闭上了眼睛咬牙准备着被雷劫劈散的疼痛,还更紧地拥住了怀里的功德树,可是抱着抱着,他却觉得怀里的功德树感觉有些怪异,就仿佛他抱的不是花盆,而是一个人的腰,直到他耳朵上被一双大掌捂着,漠尘才发现他真的是抱住了一个人的腰身。
他怔怔地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宇文猛熟悉的双目,那双眼睛漆不见底,邃深如潭,静静满满地倒映着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