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梳理方才与国主之间的奏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对他道：“裴相好大的体面，居然与陛下单独议事。”
声音是刻意压低的，仿佛近在耳边。
裴寂霍然睁开双眼，身子前倾哗的一下拉开车帘，车夫的背影立刻映入眼帘，却一反素日里的瘦小，变得雄壮高大。他的心中惊涛骇浪，然毕竟是多年的丞相，一点城府还是有的，当下用波澜不惊的口吻道：“不知英雄怎么称呼？”
那车夫微微侧首看了裴寂一眼，朗声笑道：“裴大人好定力，在下马贺，在睿王殿下府中驱使。”
裴寂了然一笑，点头道：“果然，阁下自报家门到也痛快，睿王府中倒皆是光明磊落之辈。”
马贺笑道：“裴大人原是人中龙凤，我家殿下说了，无需隐瞒身份，便是瞒了，也瞒不过左丞相。”
裴寂一笑，“睿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我家殿下只想知道裴大人方才与陛下单独议事，究竟说了些什么？”
裴寂目光闪动，片刻后笑道：“你就不怕老夫信口开河欺骗于你吗？”
马贺直言道：“不瞒裴大人，在下来之前也有这等疑虑，我家殿下说了，裴大人光风霁月从不屑于弄虚作假，既然肯说，必然是事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