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慢慢好了起来,只是怕疫病过人,不敢近贵人的身。
厉弦带着仲二进到厢房时,珍娘正跪坐在床铺边小心地给温夫人喂药。仲樱昏沉沉地睡在床尾,陈姨娘轻轻拍着她的背,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边上的小几放了只犹余药渣的陶碗。
闻着人声,陈姨娘一惊,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低呼出声:“二,二公子!”
温夫人猛地推开药碗,抬起身来,死死盯着来人,颤声道:“阿衡!我儿……”
仲衡抿着唇,眼眶渐渐红了,他跪下来,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头,哽咽难言:“……儿不孝!”
母子相拥而泣,自是道不尽的伤怀。
厉弦黑着脸站在一边,有点尴尬,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这帮子娘们楞是能当没看见!要不是顾虑多多,他府上的仆妇敢这么没眼力见,不把主子放眼里的,统统拖下去一顿好打。
如今么,厉大公子运气,呼,不和这帮初当奴仆还不识规矩的娘们儿一般见识。
石屏站在一边也暗自着急,轻轻咳了几下,使劲甩眼色示意。
还是珍娘到底看惯了主家脸色,如今虽然换了主家,惊喜伤心之余突地惊醒过来,偷眼一瞧黑脸的厉大少,慌忙拉扯温夫人的袖子,急急示意——少主子来了,可快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