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于“活着”的定义是什么呢?
印桐推开甜品屋的木门,被扑面而立的暖风拯救了冻红的指尖。
晨光下的甜品屋被正对着木门的吧台分成了两部分,往左是基本等同于摆设的沙发和茶几,往右是宛若巧克力般色泽分明的圆桌和木椅。印桐站在门口,看着此刻端坐于店内的唯一一位客人——他背对着印桐端坐在吧台前,裹在袖子里的双手向后交握着,被几根黑色的束缚带捆得严严实实。
门铃声打碎凛冬的寒风,印桐看见那位奇怪的客人转过身,烟灰色的眸子就像天空上干冷的云层。
他在笑,用一种轻飘飘地宛若哄孩子的口吻,笑着唤道。
“……桐桐?”
这不是印桐第一次遇见这位古怪的客人。
大约一周前的傍晚,入冬后的中央城迎来了接连不断的大雨。筋疲力尽的天气预报拼了命地撵上暴雨的步伐,耗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计算出了骤雨初歇的时间。
冷雨在肆虐了两天一夜后稍作休整,印桐推开更改为“正在营业”的店门,在满地的残枝败叶上,捡到了一个湿漉漉的年轻人。
那是一个仰着头的,表情如孩童般纯粹的青年。
他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一双铅灰色的眸子宛若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