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就躺在刀锋正对着的阴影里,血流了一地。”
医生没抬头,点着光屏问了句:“那人像是谁的?”
印桐伸手拖开他的屏幕,隔着桌子直视着医生的眼睛。
“不知道,”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看不清。搞不好今晚梦里那个刽子手还能再走近一点,倘若它没有冲过来捅死我,我就努力看清楚它那刀上映的是个什么人。”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医生沉默地看着印桐的眼睛,他只能从那双漆黑的瞳仁中读出些许恐惧亦或是惊慌之类的情绪,而后意识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位患者,也许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他在害怕,他真的很害怕。
医生突然想笑。
他想着谁会不害怕呢?换个正常人连续做上两三年的噩梦早就疯了吧。更何况这噩梦买一送一强买强卖,不仅在睡觉时折磨你的神经,还在你清醒的时候折腾你的意志。
这哪是什么噩梦,这简直就是毒品。
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移开视线,在通讯录中翻找了两下,打开了一个联络界面。
“我建议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医生将光屏上的明信片放大,指着联络人那张高清证件照,“你看,我师兄怎么看都是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