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略微压下自己快要蹦出喉咙的心脏。门铃声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他裹上毛绒绒的睡衣,胡乱用毛巾抹了几下头发,一边套着拖鞋,一边敷衍地喊道:“来了来了来了!”
门铃声戛然而止。
夜晚的冷风渗入房间,冻得印桐打了个哆嗦。他趿着拖鞋三两步跨过走廊,直到手指被冰冷的门把手冻得一哆嗦,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现状。
他站在门口,结实的防盗门紧闭着,客厅的灯光漫进漆黑的走廊留下细碎的光影,寒气从他湿漉漉的脚下攀爬到他滴水的发丝,穿过他发麻的头皮,冻醒了他浑浊的大脑。
这么晚了,来的会是谁?
他皱着眉从猫眼向外看去,紧闭的门扉外站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是个快递员。
年轻的快递小哥站在门口,一边哼着歌,一边捏着手里的信封左瞧右看。他戴着红底黑边的鸭舌帽,身上套着件同样配色的棒球衫,印桐隔着猫眼看了他半晌,在对方节奏感极强的调子中挂上了防盗门的安全锁。
然后,他拉开了门。
“印先生!”快递小哥兴奋地抬头,捏着手中的信直接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您的信,麻烦签收!”
印桐被他怼得脖子后仰,夜晚的冷风顺着半开的门扉呼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