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在布满雪花点的黑暗里挤压旋转。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件刚被塞进洗衣机里的脏衣服,在飞速转动的洗衣桶里苟延残喘。他觉得恶心,仿佛刚吞下了一块新鲜的血肉,干涩的喉咙里泛着浓浓的铁锈味,整个人都被冻得发抖。
房间里一片漆黑,中央城的电力中枢似乎发生了故障,空调系统停止了运作,整个客厅在暴雨的包裹下冷得像个冰窖。
印桐颤抖着呼出一口长气,视线在果盘里的苹果上停顿了片刻,而后捂着嘴冲进卫生间,撑着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
他无意识地压着出水口的感应器,在轰鸣的水声中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冰冷的镜面上倒映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伸手抹了一下,仿佛触到了一层潮湿的水汽。
那后面,他的影子后面,就像藏着什么黑漆漆的东西。
——就像藏着一只巨大的,笨拙的毛绒玩具。
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印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猛地回头向后看去,整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身后什么都没有,整个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印桐看着自己按在镜面上的手指,看着镜子上属于自己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像是又陷入了一场幻觉,或者干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