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
全程用不了五分钟,他甚至没来得及挥动自己的球棍,人生终结于铺天盖地的疼痛,在短短的几息之间就掐灭了他的呼吸。
印桐甚至不知道他是被咬断气的,还是疼断气的。
他的双腿在发抖,指尖冻到发麻。他强迫自己套上挂在门后的睡衣,而后拎着棒球棒,缩在狭小的马桶盖上。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死亡的记忆比当初被丧尸吃干抹净来得更加清晰。他甚至可以回想起狗舌头舔过他脖颈的感觉,就好像那些黏腻的口水已经陷进了他的皮肤里。
印桐抬起头,无意识地望着水池上方的镜面。
倘若第一次存档时裂开的纹路还只存于镜子对面的另一个世界,那么这次,他已经清楚地看到细小的玻璃碎片剥落了下来。
兔子的影子变得更清晰了,就好像有双无形的手抹去了镜面上的湿气。印桐看着对方垂在身侧的斧头,甚至产生了一种它又走近了一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