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把人从半空中拽回来,仰坐在地上喘得眼冒金星,他说:“你们俩真的十分可以了,救人还要挑时间,导演又没欠你鸡腿钱。”
印桐忍不住笑了,他说:“我记得你上回来店里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啊,你不是还急着给我找药呢吗?含羞带怯得可可爱了。怎么这回一见面就怼我,不是还惦记着那面碎镜子吧。”
董天天顿了片刻,扭头看向一旁盘腿坐着的印桐。黑灯瞎火的天台上只有楼道口那点微弱的暖光,冰冷的月亮穿不透漫天的浓雾,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了模糊模样。
他听着印桐的声音,依稀觉得这家伙大抵是被人惯坏了,以至于越长越欠揍。他说:“印小老板我那可是照妖镜,您一出场就给我照碎了,还想耍赖不赔啊。”
“不敢不敢,”印桐笑着直摇头,“我回去就记本子上,明天就给您安排上。”
董天天被他逗得只想笑,刚刚救人那瞬间的眼泪全憋回去了,残留的一层甚至都没来得及润湿眼眶。他瞧着安祈伸手把印桐拽起来,弯腰拍了拍他身上的浮灰,心道完了又撞枪口了,瞧着安祈这会不说话,心里估计已经把他记小本本上了。
安祈这人有时候和闻秋就像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装得纯洁无瑕,一切全是黑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