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刚才来人了?”
房间里还有些凉,大约是开窗通过风的缘故,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淡去了很多。十一月的天气根本算不上凉爽,董天天隐约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也冷得人直打颤,废都这地方没吃没喝连点雪都下不下来,当初那个冬天也是难熬极了,都不知道是死了强,还是活着更幸福一点。
三年前在这所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董天天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脑海里关于这个冬天的记忆并不清晰。也许当初的那几个月活得太累了,客观条件磨损了他的意志,也许是层层累加的精神压力太重了,以至于主观意识星落云散。他只记得那场糟糕的逃亡,记得灰蒙蒙的悬浮车外刺骨的寒气,记得他和闻秋一起坐在又脏又丑的屋檐下烤火,闻老师突然一脑袋栽进了火堆里。
他记得自己后来站在废都外的垃圾堆上,看着断壁残垣下那所空旷的学校。
它伫立在寒风里,伫立在被垃圾围绕的深坑里,就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具。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董天天偏头看向窗帘上的血迹。
“那是安祈泼的,”印桐说。
清晨8:23,印桐顶着毛巾在安祈右侧落了坐。金发的小少年意识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