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把钥匙。”
“它走上前,低头沉默地看着地上小巧的铜钥匙。这个东西在它仅存的意识里是用来开门的,于是它弯下腰,试图将钥匙捡起来。”
“可在它弯腰的那个瞬间,它听见咫尺内清晰的敲门声。”
——“咚,咚,咚。”
“它抬起头,循声望去。”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消防斧破空而来。”
轰鸣声在门板上炸响,董天天捡起地上的弹珠,看见印桐侧耳倾听了半晌,而后伸手拉开了房门。
也许不能用“拉”这个字,毕竟门外还靠着具没脑袋的凶尸。安祈在门把转动的瞬间就拎起尸体扔了出去,由着对方一脑袋扎在肮脏的地板上,宛若一袋装满垃圾的废弃物。
“桐桐,”他抿唇笑了一下,又不自觉地皱起眉,向后退了一步,“先回去吗?”
印桐摇了摇头:“程明雀呢?”
“扛回去摆屋里。”
回话的是陈彦。他说这话的时候正伸手捞着墙边那具尸体,程明雀鲜艳的羽绒服帽子垂下来笼着他那个小巧的脑袋,盖住了脖颈上的伤口,看上去倒没有想象中的吓人。
陈彦一边将他背起来,一边托着程明雀的大腿颠了颠。少年的脑袋刚好滚进他的肩窝,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