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陆怀霆轻声问:“哥,你说,我可以重新开始吗?”
他问得貌似没前没后,但闻熙听懂了。
陆怀霆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给自己造了一层特别的壳。那壳呈现的模样,既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冷漠强大,也不是常见的吊儿郎当,而是更为极端的、近乎变态的攫取姿态,看起来暴虐而危险。
这层壳之下,他自己原本的样子,不止是别人,连他自己恐怕也看不清楚。
“重新开始?”闻熙轻轻地说,“你为什么要重新开始?”
“他们,”陆怀霆捏着手上的佛珠,一粒一粒捏过去,“所有人,都觉得我不正常。我现在年纪还小,别人会让着我,我也不会去做什么翻天的事情,好像还算可控。但万一以后,我比现在更有主动权了,谁知道我会做什么呢?”
闻熙道:“你觉得你现在这样,痛苦吗?”
陆怀霆抬眼看着他,笑笑:“我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闻熙想了想,说:“你很不喜欢的感觉,就是痛苦。”
陆怀霆听了,眼睛泛起一丝茫然,似乎在思考什么是“很不喜欢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容透出几分自嘲:“那我太痛苦了,我没有什么很喜欢的感觉,全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