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市有不同政府一样,四散在各处,控制着一方水土。解放前的川渝,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袍哥公口。北枝江这样问,应当是怀疑叶湑的来历。
叶湑笑着摇了摇头,抬眼注视着北枝江的眼睛:“我在渝北公口,你要对我眼熟,才奇怪。”
北枝江冷笑一声:“不见得吧?李老坎是你父亲,你说你不来咱们公口,倒跑去渝北公口了?可别说你不知道自己的老汉儿是咱袍哥一员啊。”
说到这里,她端起茶杯,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顺着她的目光,老神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收到来自北枝江的视线,老神医微阖着眼,点了下头。
“十多年没见过他了,我确实不知道。”
北枝江眉毛上抬,前额显出几道极浅的皱纹,她含笑望着叶湑——倒还挺坦诚。
“渝北公口是吧?”北枝江抬手招了招,有人站起来,快走两步,扶起座中一位老人,并搀着脚步极其缓慢的他走到叶湑面前。老人身形清癯,须发皆白,腰背弯成九十度,脸上的皮肤往下挂,如同高原上纵横的沟壑,肌理遍布。
这老人地位不低,所过之处,袍哥们尽皆起身相迎。
等到他走近了,北枝江竟也站起身,道了声“二爷”,然后接过搀扶的任务,将老人带到桌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