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里眼生在陕北,自记事以来,没见过父亲,打小只与母亲、外婆一起生活。
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他妈身上。老人上了岁数,牙口不好、胃也不好,偏偏管不住嘴,有些东西老人家吃不得,非要吃,吃出了问题就要跑诊所、跑医院。
说也说不听。
千里眼呢?村里的混球儿。
一放了学就见不着影,这小不懂事的,他不知愁啊。
“我妈当时买了瓶农药,准备自杀。”千里眼打了个酒嗝,喝多了有些头晕,他甩了甩脑袋。
他妈是家里的顶梁柱,真要撒手不管,这家里老的小的,也没命活。
“所以,令堂是舍不得您,放弃了吧?”光头老板感慨道。到底是血浓于水,终归不忍心到那个地步。
“不。”千里眼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晃了晃。
“她在晚饭里加了农药,打算......一家人携手共赴黄泉。”
光头老板瞪大了眼睛,倾身向前:“那闫哥您......”
“我命大,放学在学校门口偷吃了路边摊,填饱了肚子回家,在饭桌上,我只吃了一口饭,中毒不深。”
隔壁李婶上门送刚摘的苹果,发现了倒地上的一家人,连忙报警送医院。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