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挂钟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日历上的纸撕了一页又一页——
即使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但我最终还是迎来了八月的末尾。
“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忍受这种漫长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喝掉一大杯牛奶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这么和自己说道。“但我很高兴我很快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忍受它了。”
我盯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会儿,抬手拉灭了床头的台灯。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在黑暗中听着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它像是催眠曲一样,一声一声不紧不慢地将我指引向深处的梦境。
这个夜晚本来应该平淡无奇,就和这个暑假一般——没有香草冰淇淋在舌尖融化时留下来的甜腻,没有树林边的度假,没有和朋友的通信,没有外出交流——什么都没有,无聊得只有密密麻麻的字体和无数泛黄的书页。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夜晚的什么时候,也许早就度过了十二点这个界限。我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把自己蜷缩成最小的模样。半睡半醒之间,我听见了轻微的响动声。
——像是什么东西敲击在玻璃上面又弹开的声音。
起初我认为这是我那万千梦境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甚至它的内容也只是止步于窗户上传来的奇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