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来看我。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把我们笼罩在了黑暗之中——而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什么也不记得。”我再次重复了一遍。
“噢。没关系。”他听上去毫不介意。“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等着你想起来的那一天。”
“那如若我永远没法想起来呢?”
“那总会有办法让你想起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黑暗忽然就被划破,我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朵像是玫瑰花一样的东西,上面却点着一盏蜡烛,烛光随着晚风轻轻地晃动。而火光的另一端是海因里希澄澈的蓝色眼睛。
我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再次朝我伸出手来,这一次却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他的手很暖和,触碰着我的脸颊。我却忽然没由来地想起了几天前乔治为我抹掉泪水时候的手——和海因里希的截然不同,乔治的手指指尖结着一层因为倒腾发明而形成的薄薄的茧,蹭过我的皮肤时总是能让我的心忍不住地发颤。
乔治。
我猛然往后一缩,海因里希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了空中。而我紧绷着身子端坐在离他几英寸远的地方——一如既往地像个傻子。
“对不起——”我再次开口道歉,海因里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