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他落荒而逃。
    女人的笑声还在他的身后作响,却很快被抛之耳后。他不想再去想那两个女人的身影如何在床铺上蛇一般地纠缠,柔软的双唇如何紧密地贴合,在每一次接触之间品尝到清香与酒气。他只觉得那隔空的飞吻像是真切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双眼,鼻头,唇角,耳尖。女人独特的香味直钻他的鼻腔,却像是一双手要将他的神智驱散,双眼蒙蔽。
    他撞进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将大门在身后用力合拢。灯光随着他的动作亮起,在巨大的镜子之中反射出亮眼的光芒。
    这不是一间多大的房间,与记忆之中截然不同却又完全一致。那些十二岁以前留在房间之中的繁琐装饰已然被他全然摒弃,被单换成了纯白的颜色,再也没有任何令人作呕的精致茶杯,漂亮书本或是足够挂满墙壁的画作。但那地毯仍旧猩红,墙纸仍旧是那深沉而老旧的色彩。巨大的镶金镜子仍摆放在入口的地方,不论何时都能够在镜子之中窥探到自己的面孔。
    多漂亮的脸。他听见镜子轻声在说。多漂亮的希腊神祗般的酮体。你不该把它遮挡。
    你不该把它遮挡。女声说。你不能把它挡住,小海因茨。呼吸扑打在他的脸颊上,他感到嘴唇贴上他的下巴。
    解开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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