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仅此而已。
但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轻笑,低语,笑着说你永远也逃不出去——你背负了命运,你知道了结局,你休想平平淡淡,休想如愿以偿。
转动命运骰子的手在对他摇晃,如同国际象棋上被推倒的棋子,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将会被夺走。
他的父亲成了那枚被推倒的棋子,倒在了六岁夏日的末尾,再也没有起来。
六岁的海因里希,十四岁的弗里德里希,十八岁的奥古斯特。他们成了沃尔夫家族所剩的人。
他们在父亲死去的那个暑假返回了那个阴暗破旧的老宅里,陈腐不堪,像是死去尸体之中仍旧跳动的心脏,苟延残喘,不乐意就这么死去。
奥古斯特抚摸着他的金色头发,轻声细语,却像是父亲的声音。
“米里亚姆,”他说。“我们最终会追随你,你会带我们重回荣光。”
我会吗?他无声地问自己,却感觉那一声米里亚姆像是曾被父亲摔碎的玻璃瓶,碎在他的身上,头上,心上,扎得他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弗里德里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他的身侧。黑色的衣裙裹着她出落得分外曼妙的身姿,金色的鬈发垂落在腰际。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奥古斯特?”她轻声问,那张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