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时间,久到已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连那时时刻压得他透不过气的窒息感都成了习惯, 根本就没有解脱的方法。如今有又添上了尤利西斯的问题,无形的负荷便更重了几分。
能平静微笑接受瑟罗医师的治疗,也起到了效果, 但并不意味那些长久纠缠着他的事物会松动, 甚至他这种情况,该是所有心理师都束手无策的一种,因为他永远不能把胸膛敞开了叫人看, 那些藏之又藏的东西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真相与谜题,无人可以分担, 无人可以救赎。
眼睛还是看不见,昼日里耳中一直接收新鲜的事物, 能压抑住胡思乱想, 夜深人静,悄无声息中,烦杂的各种思绪根本不想放过他,后来实在睡不着,他索性就躺在那里把过往的所有事都回顾过来,该痛的再痛一遍,该伤的再伤一遍,但总有欢欣的事能叫他稍许开怀。
然后会在大脑极累的情况下陷进意识模糊的境地,朦朦胧胧觉得该是睡眠了,又在清晨第一缕光线照进窗子的时候倏然睁眼,感受着空气中渐渐蒸起的温暖与光亮,心情也会明朗。
这日他就在黎明前短暂的昏沉中蓦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刺痛,恍惚睁开眼,随即所有的神经都绷紧。停顿了片刻,他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身来,沉默又谨慎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