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十载的一柄绝世宝剑、出鞘则必然见血、舞动则必然留声。如此尖锐的为官方式,即便也许只能灿烂芳华、他也绝对不愿意像父亲那般,先被架在高处、再清清闲闲地供养起来。
所以,当他上完了那一节有些莫名其妙的‘策问课’之后,便骤然意识到:自己等待二十载的机会,终于来了。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眼下刀尖上的乱世虽然已经结束;但随着宣德帝颜狩骤然与世长辞,幽北朝堂之上的乱世也自然拉开了幕布。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相信颜昼在登基之后,会没有引新人入朝的打算;他也不相信在自己声名鹊起之后,会被颜昼这个求贤若渴的新任君王无视。
而他今天表现出来的满怀热情、振臂疾呼、声泪俱下、统统都是达到目的之前的种种手段而已;说来可能有些荒谬,但是在汪诲的心中,他谋划这一切最终的目标,并不只是接替自己父亲的职位那么简单。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欲望——他要取代李登、成为幽北三路权倾朝野的汪丞相。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仿照青年时代的李登,学着他广结名仕。他无比坚信,只要自己能笼络住三北书院的这些仕子之心,那么未来幽北朝堂上的那些‘学弟官员’,还不都唯自己马首是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