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缓缓升起的朝阳,隐藏在江南道那丰沛的水气之中;折射出的光线看起来既暧昧、又朦胧,直教人昏昏欲睡。
由打从南城外,有八名刚刚睡醒的杠夫进了城;他们扛着一具上好的金丝楠木寿材,无精打采的缓缓前行,最终停在了秦淮河前街的牌坊下面。
一名胡须浓密的壮汉,一把推开寿材板,从里面掏出了一套套的素服,打着哈欠开口说道:
“哈……都换上,手脚麻利着点,嘴巴也给我闭严实了……别四处看了,我说的就是你,宋大眼!一会我去跟本家谈价,你们谁也别生事端!”
“我说高大哥,您这么干恐怕不合规矩啊。这是你揽回来的生意不假,但也不能你自己去跟本家谈价钱吧?咱哥们之间的关系再好、也没这么干事的啊?好歹也得再搭上一个吧?”
“呸!你小子那颗良心,都是放粪坑里存着的?今天这趟活的东家,那是一般人吗?那可是谛听的虎爷!既然你们信不过我,那我也不伺候了!谁想去谈谁就去呗!”
一听东家是谛听的兕虎,方才还有些吵闹的杠夫宋大眼,立刻就缩回了脑袋。而杠夫头老高指着其他不言不语的杠夫们,发出了一阵冷笑:
“呵呵,你们占便宜的时候,冲的比谁都快;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