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贫道失礼,还未请教施主尊姓大名?”
“不敢,”男子接过碗答道,“小人免贵姓钟,家中排行第四。”
胡垆抬头望了望前面的大宅,貌似随意地又问道:“前面那宅院中好生热闹,可是主人家有什么喜事?”
钟阿四也未在意,随口答道:“那是咱们佛山的大财主凤天南凤老爷的宅子,今天是他纳第七房姨太太的大喜日子,十里八乡的头面人物全都赶去给他贺喜,还有人送了几台大戏,因此热闹非常。”
“原来如此。”胡垆点了点头,稽首为礼谢过对方,牵了马径往前方行去。
钟阿四对这一次的短暂交集浑不在意,仍返回身去和妻子一起精心侍弄这一片干系一家温饱大计的菜园。
胡垆却一边走一边有些恶趣味地在心中忖道:“先饮了你这一碗清水,而后免除你一家将来的一场灭顶之灾。如此因果两清,贫道也算是讲究人啦!”
却说在前面的那座大宅之中,主人家凤天南正亲自将一位客人送到门口,拱手笑道:“方老板远道来贺,却只匆匆饮了一杯水酒便要离开,这着实教兄弟心中好生不安!”
他约莫五十岁年纪,穿一身崭新锦袍,面容富态,上唇留着两撇花白髭须,一双眼睛却是神光内蕴,凛然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