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当然疼!”何牙医说,“不过他晕过去嘛,麻药都省了!快来!”
何初三把镊子往里面一戳,就听见夏六一在昏迷中一声嘶哑的呻吟,当即紧张得停下动作。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回想了一下几个月前,夏六一如何揪着他衣领把他脑袋砸桌子上,如何把他踹飞,如何用凳子腿削他,如何说“哪怕你死在路边,我也不会看一眼”……
再睁开眼时,他心中充满了汹涌澎湃的勇气!一手捂住夏六一无意识呻吟的嘴巴,另一手坚定地一镊子戳下去了!
何牙医眼睁睁地看着他性情温厚的儿子,面不改色地从噗噗鲜血中夹出了子弹,表情之沉稳淡定,令他不禁森森地打了个寒战,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儿子该去学医?
夏六一醒的时候,是在二楼何初三的狭窄小铁床上,房间里点着一只蜡烛,潮湿的屋顶长满了黑霉,散发出腐烂的气息。他趴在床上,胸口下面垫了块枕头,防止他肩上的枪伤挨着床单。
何初三就趴在床边的木凳子上,屁股底下是另一只更矮小的矮凳,正就着烛光温书。
夏六一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除了手指,全身上下什么地方都动弹不得。
“喂。”他沙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