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汪洋一片,洪水卷着浪缓缓地迤逦而去,波光粼粼,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低低的哭泣声随风送来,传入耳际,若是说没有恻隐之心,那绝非可能。
筎果凝神远望,绯色红唇旁的笑意不知何时收了,细眉下沉,方才来时,她没觉着冷,这会儿倒是觉得寒风冷意渐甚。
所谓不破不立,她心里自是清楚,战争便是如此。
萧芜暝将她身前的披风领口收紧了一些,立在她的身侧,温淡的出声,“百姓与将士已经在做木筏和收集物资,届时攻入卞东,他们自会相助。”
这是唯一能帮得到他们的地方。
筎果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往他身旁挨得更紧了一些。
卞东城墙坚不可摧,可便是再固若金汤,久浸于水中,不免颓坏,数来也有三月有余了。
这期间,萧芜暝一行军队驻扎在北戎边境小城外,无良国主命寇元祺紧盯萧芜暝,实时汇报他的行动。
寇元祺做事甚是积极,隔三差五的就写了军情报了上去。
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说萧芜暝的军营日日笙歌不止,甚至还有女子扮作小兵,夜夜出入他的军帐,末了,寇元祺总在最后添上一句,“萧芜暝此人成不了什么大器,国主不必太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