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暝的身上,一扫夜里的阴寒,才令人发觉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城墙之下立着几十名难民,口口声声说着萧芜暝见死不救,这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殿下,难民情绪激烈,今日这城门恐怕开不了。”乘风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不救这村子?”
如今被讨伐的场面,是可以预见的,既然可以预见,为何不避免,更何况这村子就在郸江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倘若出手,必定就保住这个村子。
萧芜暝命人拿来座椅,坐在城墙之上,姿态慵懒闲适,他眯着深邃的黑眸,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几十个叫嚣的难民。
“六年前的血债,本殿今日才替那整个村子的人向你们讨,本殿都未说什么,你们有什么不满的?莫不是在怪本殿动手晚了?”
语调淡淡,一字一句里皆是透着阴鸷与狠厉。
他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地瞥着城墙之下的那几十人,他们脸色各异,却都逃不开一个字:惊。
“怎么?你们当真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萧芜暝嗤笑一声,“今日本殿就用你们的血来祭那些亡魂,至于你们的项上人头,本殿留着无用,砍下之后,皆数送还给你们主子,也算是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