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父亲都跑出来为难我,我要想不受窘那是不可能的,这足以说明不知通权达变的人终究不能明白真理。”
王丞相觉得脑袋疼:“再跟你说话,我就能少活几个月。”
王子异沉默一瞬,说:“父亲应该长命百岁。”
王丞相笑了一声,往身后又加一个靠枕,随手拿起桌边放着的书展开,说:“工部那孩子真厉害,发明了纸张,叫人读书看书买书都方便起来,一浪更比一浪强。”
他靠在枕上读书,门前的景色在雨中更佳,深沉含蓄的木犀花静静的开放着。
到了冬季时,没见一场雪,反倒不断下雨,天阴沉沉的,风雨之下病骨难支,愁肠百转不能胜情。
王导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妻子已经等的不耐烦。
他已经起不来床,只能缠绵病榻,王子异请了几天假,专心照顾父亲,就连除夕都没入宫。
他硬撑着,想等着新年过去,然而身体状况实在日渐消下,手腕纤细的像枯枝,浑浊的眼睛专注凝视着握在手中的半黄橙子,细细慢慢的搓磨片刻大,拇指已沾染上独有的香味,连那衣袖的一角都已满是清香。
王子异知道,他又想娘了。
他说:“我死以后,收拾一下书房右边第二格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