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颂背对着他,所以崔嵬没有看到她落下的那颗眼泪。只是他心思敏锐,很快就觉察到问题出现在哪里。
崔嵬扣好她的内衣扣子,顺手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微微蹭着她的侧脸,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还在生那时候的气?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他是愿意为那时的事情道歉的。现在回看过去,他的手段的确残忍了些,给祝颂留下那么大的心理创伤也是无可避免。但如果让他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那么做,依旧会选择用最令人不耻的方法得到她。这是最坏的一条路,但也是最快的,因为陆放的存在让他等不了太久。
崔嵬的道歉并没有让祝颂感到慰藉,恰恰相反,她只恨他怎么能如此轻巧地提起那晚的事,好像她曾受过的羞辱与痛苦都无足轻重,是可以被他一句话轻飘飘地揭过去似的。
是的,无足轻重,这是她从崔嵬话里收到的唯一讯息。
她应该愤怒的,就像当初被他羞辱时那样,可这次偏偏不同,她分明感觉到了一种类似于心碎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眼睛的酸慰感越来越重,祝颂不无悲哀地想,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了。
崔嵬见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回应,他抬手撩起盖住她侧脸的长发,低声唤她:“颂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