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
他的脸上,满是斜斜的纹路,和棋子般黑黄散落的斑点,那是岁月给普拉亚居民留下的痕迹。
但走了几步,这中年人觉得不对味,顿了片刻,又倒车退了回来。
“小伙子。”放下了扁担,他瞅了这一动不动,宛如黑色雕像般的白面具青年一眼:“海上盛宴开始啦,还不走,你是参赛者?”
他担心这是个不懂盛宴规矩的外来人,特地好心肠地问了句。
“我是……”苏凛轻声开口,声音格外沙哑:“本地人,刚回来。”
“刚出海回来?”中年男人笑了笑,脸上因着岁月刮擦而留下的皱纹扭成一团:“那你可得赶紧离开啦,今年的盛宴开始了,再不走,可来不及啦,避难船就停在南边那个码头……”
苏凛没有出声,如同块石头般沉默。
“哎,和你一起出海的朋友呢?你这是刚从哪回来?”男人问他。
苏凛沉默了片刻。
在白蒙蒙的,近乎聚成团的雪霭里,他的声音显得愈发低沉。
“……他们都死了。”
挂着笑容的男人面皮子一僵,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大手,神情有些尴尬起来。
“啊,是这样啊。”他挠了挠通红一片的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