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的,便是她生父凤言廷的坟茔,凤言廷葬得草率,连墓碑都是后来才加上去的。在凤言廷的墓旁,其他的坟包依次是按族谱上面的辈分,分布罗列的祖先坟冢。
凤长宁的墓在西北角,凤长歌走过去,与凤长天并肩坐下。
她现在的身份无比尊贵,却仍旧如同未出阁那般,毫不介意地坐在石阶上,凤长天忍不住看了几眼,却分毫没有觉得她这般举动有什么不雅不妥,仿佛她天生贵胄,无论何等样子,都是一般的优雅矜贵。
“如今凤府子女,还真就剩下你我二人了,大哥。”凤长歌回想前世,自己和凤长天双双死于月镜风只手,凤家萧燕一脉独大,凤长安凤长轩跋扈……命运还真是公平,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倾塌,一切都自有定数。
“我现在,当真在想……会不会我们对长宁太过苛刻了一点,若是我能够早一点发现她的不对劲,是不是她便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凤长天向来是个宽厚温和的大哥,对待家人,永远都是包容让步,前世的凤长天与凤府的关系一直也都很不错,直至最后,也都是为了保护他的亲妹妹凤长歌,才跟凤王闹出嫌隙,以至于失去凤王府的庇佑,被月镜楼无所忌惮地打死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