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沉。
楚铮心头一凉,回头定眼一看,卫大娘子已经迎面趴在血泊中不动了,身下大滩深褐色血迹正在快速溢开。
没有时间去抹夺眶的眼泪,楚铮举刀挡下一名吐蕃人的战斧,又跟对方厮杀在一起。
那个每天都来摊子前,甩着手帕拿自家五六岁的女儿,调戏楚铮的不娘妇人;腰明明已经粗得跟水桶一样,却偏偏还以为自己仍旧年轻,不时要扭上几下的小心眼妇人,再也不会每天少他一文钱了。
楚铮不知道自己战斗了多久,只感觉眼前渐渐模糊,有淌下的泪水,也有沾到的鲜血,到后面,整个视野就是一片红色世界。
手中的刀,越发重了,很多灵巧的动作,再也不能迅捷的做出来。
所以他的招式,被迫变得横平竖直,只能追求简洁、干脆。
陈瞎子也倒下了。
脑袋被人砍掉半边,脑浆流了一地的人,如何能不倒下?
楚铮甚至看到,对方的两颗眼珠子掉了出来,尾巴却还在眼眶里。
这下,这个瞎子就算没死,也成了真正的瞎子了。
越是不停战斗,楚铮脑海中的意识就愈发简单,思考也变得单一,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声音:向前。
向前,一直向前。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