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回忆的话,其实想不起来太多。撑死就是一些打仗时的画面。”
赵炎走到餐桌旁,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我当过兵,也带过兵。不过打的多了,说是为了捍卫某些东西,实际上却是为了排遣一些情绪。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很长时间里,杀戮似乎是唯一能让我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事情,因此我总会去参与各种各样的战争,而这些事情我记得最清楚。”
“第一次参加战斗是在崇宁二年,哦…就是那个宋徽宗在位的时候,他改了好几次年号,反正那时候和辽金的战斗打来打去,用枪用剑,一直到现在用火炮机枪,我也记不住自己杀过多少人。”
赵炎平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说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故事:“和平的时候,我会努力校正自己的道德观。不过我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过去。保存了这么多杂物和笔记,看着它们,偶尔去回忆一些东西,或许才能让我确认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话说到这里,颜霜忽然不敢去问了。她从赵炎的目光中看到了无奈和萧索。显然,回忆带给赵炎的并不是什么正面情绪。而在他的话语中,颜霜更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挣扎——永生者的痛苦,这些年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他经受过多少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