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执茶的手顿住,对高川说道:“派人去看看,是谁在抚琴。”
“有人在抚琴吗?”
高川一介粗人,对音律相当不敏感,见贺晏清面色不善,他立即改口:“卑职这就去查!”
等人走后,贺晏清放下茶杯,眼神深邃地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长春院。
也许是一室茶香迷离,他的思绪被琴音带去了很远,那些被封锁在过去的,见不得光的记忆,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
……嘈杂的火红的薄帐,耳里满是陌生男子和母亲的交欢声,他害怕地蜷缩在墙角……那些昏暗的夜晚,他被迫掌灯,目睹将他买回的高官老爷,在床榻之上折磨**的景象……
那些人虚伪的嘴脸,朝他伸来的双手,全沾满了利益和肉欲的气味,恶心的他想吐。
贺晏清急速喘气,反复摸着那冰凉的绣春刀刀柄,才逐渐回过神来。
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些肮脏东西,都被他一刀割了去,只要他穿着干净衣服,谁能知道他曾被鲜血淋漓,溅射满身?
只要他还能呼吸,还能听到那高墙之外的琴音,便代表他还活着,这便够了……
贺晏清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眼神又慢慢恢复了平日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