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前当真是连笔墨都没见过,所以当他从泥泞里爬上来,摇身成为圣上钦赐的指挥使,即使再艳羡那些胸有成竹、笔走龙蛇的才子,面上也要装作不把他们当一回事。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成为一把刀,一把圣上用的最顺手的刀,他必须时刻磨砺自己的锋芒,不能有任何温度。
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这种藏拙的习惯,将而那些过去的不堪和笨拙,全部藏起来,殚精竭虑,不教人抓到丝毫把柄。
但是今日……却有些例外了。
二十多年来,他竟头一次知晓,被人带着写字的感觉是这般美好。
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会放下成见,包容他的残破与不美好,带他领略笔锋间的毫巅与奇态,并告诉他,不必慌张。
……等二十八字全部写完,半炷香的时间也正好到了。
贺晏清后知后觉地收回手,看着那张逐渐干透的笺纸上,两人一起写就的字迹,只觉心底有如破土春笋,漫出了股说不出的滋味。
厮役收走了众人写完的诗词,快步递与了水榭那头,很快就听见女儿家莺燕般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我觉得这句不错:玉兔银蟾争守护,姮娥姹女戏相偎,好一副广寒宫的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