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则广奄奄一息地喘着气,灰暗的眼睛瞥向一边。
“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门外的甬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贺晏清回头一看,就见游光蒲大汗淋漓地跑到门口,有些吃力地抱着怀中的七弦琴,试探地叫唤了一声:“大人,琴到了,没有耽误大人查案吧?”
她不知道自己走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她总觉得梁则广的态度好像有了些变化。
“来得正好。”
贺晏清突然闲心大发,将那七弦琴架上,又按着游光蒲坐了下去。
“阿菩,来,为本座弹一曲《三月初三》,要是弹得好,你以前撒过的谎,本座便可既往不咎。”
游光蒲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才深吸口气,将手抚上琴弦,拨弄了起来。
“铮——”
铮铮琴音回荡在漆黑无望的空间,恍惚间让墙面的缝隙里都生出了小花。
有痛苦挣扎的,有弥留之际的犯人,都撑着衣不遮体的躯体缓缓坐起了身子,聆听这地府里罕见的世间天籁。
“好曲啊,竟让老夫也看到了久违的阳光……不知这抚琴的人是谁?”
一间条件稍好的牢房内,花白胡子的老人下笔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