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说,一声长啸,白鹳飞来,他跨上白鹳,一瞬间便御风而去。
天空黯淡,月色无光,二人站在原地,寒意飕飕。
凫风初蕾一直抬着头看着百里行暮离去的远方,涂山侯人却一直低着头看着她的手——刚刚临别之前的那一握手,如此亲昵,如此自然,早已习惯了似的。
她此刻的眼神,他也那么陌生——惜别依依,恋恋不舍。
内心震动,就像某一组特别活跃的细胞,忽然就停止了跳动,随即,心脏也受到了影响,就像这阳城的夜风径直刺破肉体,把心也给彻底冻结了。
这绝望之情,比明日即将要踏上的西北苦寒地更深更浓。
前路茫茫,他曾以为,她的目光是自己前行的动力。
如今方知,一切原是镜花水月。
少年心事,如此惨绿。
许久,凫风初蕾收回目光,她见涂山侯人一直低着头,觉得有点奇怪,便叫了他一声。
涂山侯人的目光从斑驳的树影和月色的交织里移开——那里,她的身影小小的,跟着月色一起慢慢地移动。
这是一个秘密。
他笑起来,若无其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委蛇在前面等我。”
他笑:“我们不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