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树冠在屋檐外摇动,似窥探到生人而狂欢的鬼魅。
她蓦地背脊起了层寒意,汗毛倒竖。
寥寥碎银般的月色透露树隙,洒在男子脸上,投下一片斑驳阴影。
华延收手,抬眼时将指腹沾染的那抹红给她看,唇尾弧度微翘:“阿离,你好糊涂,胭脂都涂到外面了。”
他笑容和煦,似乎是在打趣她的粗心大意。
华离吊着的气一松,尴尬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嘟囔道:“二哥真是不懂讨姑娘家欢心,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
她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衣袖晃来晃去,那上面绣的几只蝴蝶跟着摇曳,生动而鲜活。
华延出神地端详她,狭长眼眸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情绪,幽幽的,像燃着一小簇青色火焰。
想到什么似的,他出声:“你是女子,其实不必精学武艺,也没有多大用处。”
华离一怔,不赞成道:“我和哥哥们同为华氏后人,总得学点技艺傍身,不然不是太弱了吗?”
华延反问:“有我和大哥给你撑腰,难道不好?”
华离举起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池塘的鱼儿每天有人喂食,不必如大江大河里的鱼儿需要自己觅食甚至抢夺食物,可始终被禁锢在狭小的区域,无法畅游更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