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围在土炕前。
父亲躺在炕上,最后的回光返照渐渐消逝,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父亲被一扇门板抬到外屋地,脸上蒙着黄表纸,他跪在父亲头前,手举指路棒,跟着阴阳先生一字一句的念指路词。
再接着,父亲入殓,钉棺材板的声音犹如夜鬼敲门------
那时他七岁,对人死还不能完全理解,但知道父亲是永远离开了。
从那一夜,确切地说是给父亲指路的时候,他觉着自己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大人。
“这回回来看你吃药,到底哪嘎达毛病?”五姐夫问。
“胃。”老谭说:“胃不好,在北京看的中医,开药调理调理。”老谭说。
“是不是喝酒喝的?”五姐夫问。
“跟喝酒有关系------”
“你这酒喝的太甚------要我说趁着吃药干脆戒了。”
“不那么好戒,没碰着场合呢,碰着场合还得喝,有的场合还非喝不可。”老谭说。
五姐夫说:“也是,尤其你做管理的,啥事都指着你。”随后道:“咱俩去大姐家,大姐夫不说今天杀年鸡吗,到他那热闹热闹。”
老谭说:“行,要不然也打算去呢。”
于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