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老舅年轻,日子闹的红火,嫌乎你老妗子,想休了。你姥爷、你大舅都说不了,你爹听说了趟黑去的双庙,把你老舅好一顿说,之后你老舅老实了,开始和你老妗子消停儿的过日子。
你那个爹行,就是让病给拿住了,日子没过起来------你爹说一辈子嘴,竟讲道理了------你们也行,还没出个给他丢脸的------”
老太太讲,五姐和五姐夫看向老谭,老谭低了头。
夜了,老谭挨着母亲睡下。
屋外,难得的好天,月明星稀,没风,光秃的树枝丫勾勒了山村寂静的冬夜。
老谭没睡着,身下温热的火炕舒服着身子,比床还暖,以至于胳膊腿都伸在被子外面。
他知道,晚上母亲讲的是老爹,说的是自己。
这是母亲近十年来第一次说自己。
母亲虽老但不糊涂,六个儿女各个挂念,说不操心,只是不显露出来而已。
老谭想起当初决定出去打工时的情景,那是正月十二,吃完早饭他跟母亲说:“妈,我准备过完十五走,去省城打工。”
母亲迟疑了一下,说:“嗯,走之前到你几个姐姐家看看,告诉她们一声。”
“嗯------”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