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孟琦风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他娘抱着一个陌生的孩子坐在家门口晒太阳,两人说说笑笑,非常有爱。
他站在路边拼命地挥着胳膊喊“娘”,喊得喉咙都哑了,只希望对方能看他一眼。
可是他娘却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一直笑盈盈地望着那孩子,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被那眼神刺伤,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就从梦里惊醒了。
他擦掉眼底的泪痕,讷讷地坐了起来。
夜还很长,月华如水洒落窗台,照亮了摆在窗边的竹箭。
竹箭表层的绿色已经褪去,变成了暗沉的灰褐色,手握的地方更是被磨得光滑圆润。
他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走到窗前拿起竹箭,左手反握住弓箭,右手拉弦,对着自己的额头崩了一下。
感受到额头传来的细微疼痛,他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脑海里全是沈青青说起自己反打弹弓时眉飞色舞的模样。
真傻。
他真傻。
满腹的悲伤与不甘仿佛随着那欢快的笑声被掩埋在月光里。
翌日,孟琦风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后主动跑到厨房淘米做饭,但没掌握好火候,硬是把米粥煮成了米饭。